“先生,需要点什么吗?”老板注意到了推门进来的青年。
他推开门走了进去,听到的是一句充满暖意的中年男音,这让他身心安逸了不少。
“一种巧克力,嗯,外表是白色的里面是黑色的,有辛粉的成分,里面还有奶油。”沐叶回忆了一下,那是镇长帮他买来的东西。
“特菲尔小镇的特产,特菲尔巧克力,没错了。”
老板转身去货架,他又转过头来。“对了,您需要多少?”他看着这个陌生的青年。
“越多越好。”沐叶只是礼貌地吐出这四个字。顺便补上一句,“再来点牛奶,咖啡粉,越多越好。”还是那四个字。
老板没有说话,只是在商店里来回走动了几次,最后他拿了差不多四千克的份量。“店里的特非尔巧克力差不多都在这里了。”
“先生要是想喝咖啡,可以到英利咖啡厅,味道绝对要比你自己做的好多了。”老板搬了一箱牛奶给他,还有一小袋咖啡粉。
他只是淡淡点点头,老板已经将东西收拾好推了过去。
“一共是100枚硬币。”他耐心地等待着这个年轻人付款。
沐叶取出一枚银币,扣在柜台上。“正好。”他微笑着。
“这些巧克力足够你吃两个月了。”老板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青年,直到眼前的青年在他的视线中消失,他推开了商店的门,走了出去。
......
特菲尔小镇位于特菲尔市的中心,特菲尔街更是特菲尔小镇人们的聚集地。这里不仅有琳琅满目的商品,每到夜晚,街道灯火通明。
他从商店走了出来,才注意到街道上熙熙囔囔的人群,他回头望向了那家商店,克利尔售物店。街道上还有许多逗留的人,他们脸上洋溢着笑脸,有说有笑。
现在时间是夜晚八点十分,沐叶得赶在九点之前上床睡觉,这是他的生活习惯。此外他还必须泡一杯咖啡。
回家的路上,他颇有闲情地打量着四周,并暗自将这些画面记入到脑海里。他打算明天将这些场面画下来。只一眼便能记忆,这是他的能力。那些画也是如此。
渐渐地,他走远了,来到自己所住的区域,熟悉的青石小路,只是相较于特菲尔街来说,这里显得有些暗淡了,道路上只留下了柔和的月光,路上的行人已不见踪影。
他走到一栋房子面前,门并没有关,他走了进去把门轻轻地带拢。随后边脱着外套边来到二楼卧室。像往常一样,他泡了一杯咖啡,闲坐在床头,耐心地享受着。
喝一杯咖啡的时间并不长,可是思考的时间却很长,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沐叶将杯子放在旁边的茶几上,又静坐了几分钟,才熄灯钻进被窝。
时间,夜晚九点整。
早晨,沐叶照例六点起床,他起身泡了杯咖啡,就开始了一整天的工作。早餐只是简单地面包加牛奶。
他又坐在靠窗的位置,面对着面前的画板。他开始把昨晚的场景绘画出来,熙熙囔囔的人群,还有琳琅满目的商品,远处有灯光再在闪烁,那是他站在特菲尔街的尽头回首观看的一幕。
当然,他会把周围的商店也画下来,比如昨天去过的克利尔售物店,老板提到过得英利咖啡厅,还有街道旁地,青衣花店。
只需静下心来,这些画面就自动在他的脑海里浮现,沐叶画的入神,专注,甚至忘记了时间,忘记了昨天那个少女说过的话。
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,只要他把这幅画画完,精神上会得到很大的满足,就好像有些作家,每次码完章节的时候,心情都会格外的愉悦。
他也不例外。
可是——陌生又熟悉的呼吸声在他耳旁均匀地呼吸着。
这是在沐叶完成了绘画的时候,沐叶才注意到的,他有些意外,这种似曾相识的场景,似曾相识的感觉。
他皱了皱眉,这和他当初在那里大树下的表现有所不一样,他回过头,发现少女也在愕然地看着他。
『先生,我打扰到你了么。』沫青小声地问着。
其实她很早就来了,只不过出于礼貌,她没有出声,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眼前的青年将画画完,就像前天他在树荫下画的时候那样。
但是,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——
“为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私自进来?”他满脸不悦地望着她。
这确实是一个令人左右为难的问题,在这种状态下的他,貌似经过他允许这种事情,本身就是不可能的吧。
沐叶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,他接着转过头继续绘画着,面色不太好。
“先生,对不起。”她小声地嚅动着嘴唇。
沐叶并没有理会她。似乎从开始注意力就一直放在眼前的这幅画上。他开始为画上风景加上一点点缀。
沫青的目光也随着沐叶的闷声而投入到作品之中。
“诶?”她惊咦地发出一道声音。下一刻,她又立马作捂嘴状,生怕打扰了眼前的青年。
看似有些傻傻的举动,也表示了她的诚意。沐叶听到少女发出的怪声,再度将眉毛拧在了一起。
“怎么了?”他突然说。
“先生,你,去过特菲尔街吗?”她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,小心翼翼地问着。
“嗯……昨天晚上。”听到他肯定的回答,沫青刚想要询问什么时候,发现他已经说出口。
他又补充说:“只是去买点东西,还有什么问题吗?”他头也不回地作答。
“没……”沫青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,他有意地让自己少说话。
“只是先生你……真的很厉害,竟然只凭借记忆就将特菲尔街画出来。”沫青说完,声音立刻停止,这是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。
其实她惊讶的是,画上出现了青衣花店,就连店前摆放的花卉都是最近店内搬弄的,差别在于缺了颜色而已。
『嗒』
不知过了多久,沐叶终于停了下来,他从凳子上起身,站在窗前呼吸空气,阳光落在他的肩膀上,泛起了一层金圈。
空气中有着跳动的分子,这一刻她的心脏也变得跳动起来,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人。
“先生……要我帮你上色吗?”她抢先说着——就在他准备回头的那一刻。
沐叶望着眼前的少女,面无表情,他轻叹一声,旋即走过她的身边。
沫青闻到了带有男生独特的味道,她脸上羞红。
“要喝咖啡吗?”她突然听到他这么说。
“啊?”沫青转身,发现他正在磨咖啡。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,等待着那个人将所有的工作做完,最后一脸错愕地接过他递过来的咖啡。
“不知道你喜不喜欢,反正合我胃口。”他说着,开始品尝咖啡。
沫青也小抿了一口,有种清香的感觉。
她又想起了什么,眼睛盯着眼前的青年。“先生,咖啡喝多了不好。”
沐叶纹丝不动,他坐在床头,一只手放在膝盖,一只手端着杯子。他在想些什么。
“喝完了吗?”
“啊?”
沫青这才发现他在跟自己说话,望着自己手中的杯子,空空如也。
她也学着他喝完后想着事情,现在他在对自己说话。
“喝……喝完了。”她呆滞地点点头。
不过,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她有些失色。
“喝完了的话,就走吧。”他将杯子放在茶几上,“明天也不用来了。”
“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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